凑到康熙身边轻声说道:“家丑不可外扬,大阿哥是罪首。”康熙身上一颤,冷静了下来:若一体追究,阿哥们都卷进去,立时就轰动天下,变成开国以来第一丑闻,很难善后。思量半晌,冷笑一声道:“清水池塘不养鱼。朕原想你们即便不成才,不至于到这地步儿的。如今看起来,你们竟龌龊得狗屎一样,朕还七旺八旺,你们已经盘算着请王八鼓手送朕的终了!胤禔,朕且不问你下头那些行同猪狗的作为,只你今日要害胤礽,已是死罪难赦!人生天地之间,都有五伦,你胤禔不忠君,不爱父,不谙君臣大义,不顾手足之情,刁狠阴毒枭獍之性,天叫你败露,地不载你这衣冠禽兽——传何柱儿!”
何柱儿就守在殿外廊下,里头的情形早听得一清二楚,不等宣诏,连滚带爬地进来,鸡啄米价连连叩头,说道:“万岁……奴才死罪……三爷说的那些……都是真的……”说着,两手抖成一团,撕开袍角,从里头抽出一方黄绢,头也不抬地双手捧上,期期艾艾说着:“……这是奴才亲见大千岁塞到太子爷枕头套儿里的……请万岁爷过、过目……”张廷玉忙接过来,自己不敢先看,双手转呈康熙,康熙看时,上边绘着一幅水墨画儿,淡淡如染,上头浓云遮着日月星三光,中间山河上兀立一人,依稀是胤礽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