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唯一的声音,树下躺着是被同胞兄弟驱逐出来的小鸟。
他跳下树,仰头望着鸟窝的位置,没急着送上去,反而将毛没有长齐的雏鸟握在手里。
自嘲笑了下,自己是不是跟它一个命运呢。
有时候死也算是个解脱,晦暗中,徒然生出这个念头,他想着,何不帮帮一把。
手上的握拳范围越缩越小,雏鸟叫的声音慢慢尖锐起来,它挣扎着,扬头拼命呼吸。
他慢慢勾起唇角,苍白的脸上是诡异的冷笑
「你在做什么?」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闯进人。
这是他第一次接近恶魔的时候,仓皇着放下手转身,雏鸟掉下来。
女孩眼睛一亮,跑过来,夕阳在她身后,像是跌进画面的女主角,为她勾勒出绚丽的光晕。
两个人齐心协力把鸟放进鸟巢里,她嫌弃地扯着裙子,往上面擦手,一点没顾惜。
她说:「我叫容栖,你呢。」
他不知道,福利院的人都是叫他阿砚,不知道算不算是他的大名。
但是容栖还是阿砚阿砚的叫他,她像是终于找到说话的人,一直说话,说想她爸爸,说哥哥出去玩又不带她,说妈妈要她穿公主裙出来,可是她明明是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