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用孟时刚好能听到的声音,含糊的念叨:“都离了,人也跟他妈了,现在赶回来……”
话说一半留一半,这个年纪的妇女虽然没有读过书,但说话的语气和言语之间留白的深意,锋利的像针。
看着大伯和二伯,阿爷眼里彻底暗了下去。
他想说的话都说完了,至于他死后会怎么样,哪里又管的着呢。
日子该过,还是得过。
阿爷嘴里轻声的念着什么,然后缓缓的闭上眼睛。
“爹,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姑胡乱的抹了把眼泪,把耳朵凑向了他嘴边,然后她整个人僵住了。
她慌乱的把头往下移,俯身贴到阿爷的胸口,然后抬头讷讷的说,“爹,走了。”
她说完眼泪流了下来,但嘴里没有声音传出。
大姑平静的坐到床上,伸手握住阿爷的手,轻声的念到:
“这一走,身健、耳聪、目明,世间苦事再无碍,无牵、无挂、无念,世间琐事再无关,子安、女顺、孙达,世间家事再无忧。”
大姑念完这一段阿爷教她的悼词,转头对大伯说道:“去找放磬的吧。”
大伯楞了几秒似乎还没从“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