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陆一然眼底的黯然消散些许,但也只是瞬间,便又暗淡了下去。
“妈咪,今天推我的那个人……”
“幼儿园不会允许有暴力倾向的孩子存在。”陆云暖揉乱了他的头发,笑眯眯道:“妈咪已经好好解决这件事情了,只是你以后再遇到这件事情时,不用担心会不会给妈咪添麻烦。”
“当然会担心。”陆一然小声嘀咕了一句,拉着陆云暖的手嘟囔起嘴来。
然然总是这么懂事。
陆云暖心里的阴郁散去大半,嘱咐道:“只有你能保护好自己,妈咪才能不担心。在任何时候,你都要记得不欺软、不怕硬。”
陆一然陡然攥紧了陆云暖的手,沉默良久才低垂着头道:“我……真的是野孩子吗?”
孩子稚嫩的声音好比利剑穿心,血液上涌几近堵塞了喉咙,让她说不出一句解释和反驳来。
季鹤野曾带给她的噩梦,如跗骨之蛆般攀附在她脑海,如影随形、数年未散。
可她还未从然然身上看到半分暴戾的影子。
然然是她一个人的孩子。
如此想着,她只能低下头亲吻他的发旋,一次又一次的以行动证明她可以兼顾父母这两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