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思落这是让郭濛买断了,就值这么一点钱,还一辈子不知道是个什么,母亲怒喝一声说她是贱货。
第二天她给父亲打去了电话,说不论怎样他们都是自己的父母,该高兴她找到归宿了,还有以后她还是每个月会拿钱回去。
她也从来没有主动找郭濛要钱,她的意思是如果郭濛婚后不对她好。
她也认了,自己去一个陌生地方工作,也没有打算回到父母身边,也实在不想回去,那个家是只见钱不见人的。
电话里自然是个由头,真话她也不愿意多说。那时她的真话往哪儿都不说,日记上也不想写心情了。
日记上还会写写美好的生活,自己想象有家了,有个工作,养养花,字句要写漂亮,有人偷看的话,也让人家有个看头。
她渐渐发现,真话没了一点也不难受。
她才不流泪,她都是笑笑,对谁都是笑笑。
她忽然间弄不清她为什么不流泪,一滴泪也没有,宁愿在心里装根血管插一边滴着,自个痛着,说些什么好?
她也没有当面说过对父母的恨,彼此之间的血缘和怨恨,无论是爱还是恨,在这个家庭的存在和毁灭的共同历史中都是如此地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