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葛哈双膝一软便头一个跪了,结结巴巴报道:“汉,汉军旗山东绿营第二纛,兖州镇守使标营二营管,管带阿葛哈叩,叩叩叩……见钦差大人!”福康安满心一片杀机,双手按膝端坐,目中余光睨着下头这几个不尴不尬的角色,也不叫起,淡淡地问道:“有多少日子没有发饷了?”
“回四爷,自从平邑出事,兖州镇守使刘希尧撤差拿问,下头就一文饷银没发。”阿葛哈原本进来时吓得心惊胆战的,听福康安发话辞气声色并不严厉,胆子立刻壮了许多,晃了一下粗大油黑的辫子,满口京腔立时变得流利起来,带着一股痞子味说道,“现在都是一斗一升从乡里自筹。县里已经没人管事儿,征起粮来要多难有多难……四爷你明鉴!我那里还扣着一千多反贼家属,他们也是要吃粮的……一顿饭两窝头、咸菜……”
“你不要说窝头咸菜。”福康安笑了一下,“你扣押家属做什么?”
“回福帅,他们是反贼家属呀!”
“我知道,你扣他们做什么?”
“我……我是想……这个这个……”阿葛哈弄不清福康安问话的意思,抓耳搔腮想了半日,说道,“我想《大清律》里头,凡故造反谋逆者无分首从一律凌迟处死,一人造反株连九族。陈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