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疲累不堪,但她的女儿就是卢见曾的儿媳,事由此起,但得纪昀平安累死也是甘愿,忙敛衽连连答应着,又道:“太太已经醒了,我们几个商议,头面首饰上头还能变点银子。外头那姓邢的已经叫刑部的人撤出,想来家产也能保住,盘缠备足了,我跟着老爷西边去侍候,再挑几个妥当小厮跟着。再难,我们也熬得过去。”纪昀略觉放心,在轩下蹲身用扇子扇火煎药,口中道:“这么远的道儿,又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奴才们就跟,也要讲个情愿。你们谁也不要跟我,军前效力跟着个婆娘,算怎么回事?”正说着,见邢无为带着刘墉进来,丢了扇子起身道,“刘公来了?请里头坐。”刘墉却只略一点头,在天井院站定了,说道:
“有旨意,纪昀听宣!”
这句话又不啻一声晴天霹雳,惊得院里廊上庑下人人目瞪口呆:刚刚接过旨意,前后脚不错又是一道旨!纪昀料是事有大变,浑身一震,面色苍白如纸,甩袖拂衣颤颤跪下叩头:“罪臣纪昀恭聆上谕……”
“奉皇上口谕,”刘墉看一眼惊悸不安的纪昀,微笑道,“着纪昀即刻入养心殿见朕。钦此!”
纪昀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他刚刚醒过来,又堕入五里雾中,召见罪臣不希奇,但召见已经定罪发落过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