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遥远,天寒地冻。
离忧的马车早在出发前便被人用毛毡子从里到外仔细围了个厚实,以阻些寒气。但一连下了两日的雪,这毛毡子都变得硬梆梆的,寒意还是这么肆无忌惮的透了进來。
离忧伸手敲了敲,那硬实的手感让她觉得好笑。
车里不止她一人,还有一个照顾的女婢,是南嘱从理国带來的人,名唤‘格晴’。
这两日,马车中的气氛一直沉闷。离忧不曾开过口说话,格晴还沒摸清她的脾气,也只得陪着沉默,小心照应。
而现下,突然闻见公主笑出了声,格晴的心里蓦地生出了一些亲近。
于是她试着主动同离忧攀谈:“公主,你在笑什么?”
离忧半垂着眸,似乎忆起了很久远的事情。她的声音很轻,听着连心也跟着柔软起來。
“小时同哥哥玩,总有一大堆的宫人要跟在后面。那时的我们最喜欢下雪了。因为只要穿着白色的狐裘就能十分容易的藏进雪里,将那些人全部甩掉。我们会玩到很晚,一起在雪里打滚,一起爬到树上再往雪里跳,也不怕冷。最后,到回家的时候,身上的狐裘就会变成这般样子,硬硬的,重得像一块石头。你想想,我和哥哥可相当于背着块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