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到毯上。
明明很累,他却如何也睡不着。一闭上眼总能想起她來,不知这样冷的夜,她是否已经睡了或者还在灯下看书呢?
辗转反复,他干脆坐起來,点了油灯。
倏然想起自己的中衣,于是趁着灯光,饶有趣味的看起來。
刚刚翻开领口,他便一滞。
南嘱突然站起來,将中衣全部脱下。
天气寒冷,他光着臂膀,望着灯光下铺开的中衣,一动不动。
雪白的中衣内里并未绣他的名字。
红色的线,密却不规整的针脚,到处是,处处是,绣满了平安两字。
“平安...平安...”南嘱一个一个认真的数过去,整整九十九个平安。
他捧着中衣摩挲到脸旁,火光中,他恍如看到了她在灯下认真绣着的表情,即使熬红了眼,她也沒有停,每一个针脚都默念一句平安。
半晌,滚烫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下來,他的身子微微颤抖,无声的哭泣。
活了二十载,这是南嘱生平第一次落泪。
子夜沉寂,窗外风雪不停,他蜷着身子,却再也沒有回头的路。
那些想念最终变成了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