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那年的夏天,我与十七岁时想象中的自己背道而驰。
十七岁的时候,我在想着,只要我上了大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到那时我能理解我的父亲,见到我的母亲,周遭也许没有太多,但也有两三个能真正走到心里去的人。
一切都会好的。我靠着这句话,熬过了无数难以克服的,令人厌倦的时刻。
也许你会问,你的人生才走多远,有什么是不能挺过来的?有什么是不能坚持下去的?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人越是坚强惯了,就越是弱不可击。
我就是这样。
在二十岁那年那个炎热的夏天,心里绷着的最后一根弦,被人硬生生地扯断。
我没有和赵弈仑大吵一架,然后把他骂走的勇气。只能借着期末考试狼狈地逃到自习室,心不在焉地开始复习。
三十七八度的高温,热到让人不禁同情生活在赤道的人,会不会早就已经被毒辣的太阳晒得扒了一层皮?亦或是会羡慕生活在极地的人,他们不用受这种人间酷刑。
地面踩下去,烫地脚生疼,腾腾升起的热气虚化和模糊了周遭的人和物。再舔舔干裂的嘴唇,毒辣的天气恨不得要将我身上的最后一滴水分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