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道:“先敲掉葛尔丹,罗刹便无内应了,黑龙江这边他们也就会老实点!”“皇上圣明!”周培公又激动又钦佩,忙称赞道,“奴才深思过数年,皇上一口便说出来!”
其实康熙也是深思了几年。西北势态的严重他早就一清二楚,但是其中繁复的情由却不太清楚。怔了好一会儿,康熙方问道:“准葛尔情形大略如何?你讲讲。”
周培公将发辫轻轻甩到脑后,翻起马蹄袖,又点燃了一支蜡烛放在地图边,用手指画着道:“准葛尔为元代斡亦刺后裔,西蒙古厄鲁特五部之一。”周培公微笑着,神情一点也不像个身染沉疴的人,“其地北据天山,南接伊犁,西连巴尔喀什。楚河、拉斯河横流其中。敕勒歌中所谓的‘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就是指的这万里膏腴之地!西周穆王曾驾临其地,自前汉年间已属中国版图……”周培公口似悬河,滔滔不绝,目光闪烁着,显得神清气闲。自历史沿革及葛尔丹诸部间丝罗藤缠的关系,侃侃言来条理十分清晰。高士奇一边听,心下暗自钦服:“说他骂死过人我还不信,真个好口才,好心计!熊赐履曾再三推荐飞扬古为将,怪不得主上却只一心用他!”
康熙一手托着下巴据案而坐,边听边点头,不住地“嗯”着。待周培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