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便不高兴,沉思片刻,吁了一口气,笑道:“光地白面书生,不懂军事,倒要请教,什么风最宜出兵?”
“南风!”施琅道,“我等南风,没有南风,不能下海!”
李光地大笑道:“如此说来,我得好好等着了!倘若下海时是南风,中途又吹起东风,又要回师,岂不成了儿戏?”
施琅没有立即回答,上下审视李光地,半晌才道:“为将不识天文,不明地理,不知风候,那是庸将!李大人,你一力赞同收复台湾,数年来苦心孤诣为我筹备粮饷,远见卓识,我十分佩服。圣上委你来督军,这原没什么说的,若像你今日这个督法儿,施琅甘愿退避三舍,由大人统兵下海,如何?”听施琅要撂挑子,李光地头脑方冷静下来。康熙原意是让他以钦差身份前来巡视,并没有督军名义,这违旨之罪,承当不得。他是饱学儒生,前明太监督师掣肘将帅,不知误了多少军机,自己岂可因一时意气贻千古笑谈?想到这里,李光地已换过一副笑脸,拂了拂袍子叹道:“琅兄,语重了,兄弟可吃不消。我这个钦差是到岸边来擂鼓助威的,绝无代庖之意,务请将军谅解我的苦心。”
姚启圣听着,觉得李光地这话十分诚恳,也不似刚落座时那样盛气凌人。他和陈梦雷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