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真的叫人心惊……这寺院供着钟三郎,肯定是杨起隆的贼窝子,老秃驴这么轻易就留我住在这儿,是不是看出了什么马脚?那他岂肯放我活着出寺?”……正想着,便听院中窸窣草响,穆子煦眼波一闪,翻了个身假寐,一只手把在腰间,紧紧握住康熙赐他的那柄雪钢匕首。
“老客,你好睡!”进来的是于一士,卖艺收盘子回来,将背上的褡裢向屋角一扔,招呼穆子煦道,“吃过饭了么?”穆子煦翻身坐起,揉着眼睛道:“你不是吃油饼的那位于先生么?真是好本事、好功夫——你怎么也住在这儿?”于一士一笑,向板床上扯开蒿荐,平躺了,方道:“我一个走江湖的,住什么店?有个庙房将就一下,就是天堂了。”
当晚二人打火点灯,在炕上你一言我一语搭讪着,套问对方的经历、家乡的风土人情,直到半夜,各自惕然睡去。一连三日,于一士都是早出晚归,穆子煦白日进香,前庙逛后庙游,也不觉什么异样。但见屋里多了这个人,穆子煦晚上也不敢有所动作。第四晚便是行动日子,穆子煦白日养足了精神,见于一士回来,只推说身子不爽,躺在床上静卧。听着寺僧击鼓鸣钹晚课散了,于一士鼾声如雷,料他已经睡沉,穆子煦便趿了鞋悄悄起身。
“哪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