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神,方自挑帘进来,呵呵笑道:“这位必是穆大人子煦兄了!昨日兄弟还差人到江宁署上打听来着,说是大人到署不及半日即来金陵访问故友,所以心里虽急,总也不得见面,甚以为憾呐——呃,记得还是康熙十九年,兄弟到北京述职,在西华门与穆兄曾有缘一晤,一晃三年,大人风采如昔,我可是老多了。这人和人比,是从哪里说起哟!”一边说一边坐了,又命人“看茶”。年羹尧因是葛礼下属,忙过来打千儿请安,肃然退后挺身握剑而立。葛礼笑容可掬,赞赏地说道:“亮工是我部下最年轻的军官,今年才十七岁,已是崭露头角。去岁剿洪泽湖流贼刘铁成,第一个冲进贼寨的就是你——我没记错吧?听说你不愿从军功出身,要学范承谟,取进士功名?真是后生可畏,其志可嘉!”
穆子煦默默打量着这位国舅,五十岁上下,五髯长须修洁有致,把稍长的脸装饰得道貌岸然。他虽侃侃而言,却绝口不问二人来意。穆子煦不禁掂掇:几个封疆大吏,凡和他作对的都一一倒台,看来这葛礼确有过人之处,也不尽靠着国舅的身份。良久,穆子煦轻咳一声,欠身说道,“兄弟深夜来访,造次了。不过事关皇上南巡安全,兄弟身负皇上密谕,不得不如此,尚望制台海涵!”“说的哪里话!”葛礼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