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反手一拧提在怀里,“呸”地照脸一口唾沫,轻轻一送,那长随像弹丸一样冲了出去,竟接连又撞倒了两个!刘一贵见势不妙,呼哨一声,恶奴们嚎叫着狼奔豕突仓皇逃去。
周培公从地上爬起来,见那军官正开心地哈哈大笑,忽然眼睛一亮,惊喜地叫道:“大哥,是你!”
军官愣了一下,诧异地看了看周培公,刹那间也认了出来,张着双手扑过来,双手抱住周培公就地旋了一圈:“是我那书呆子培弟呀!你怎么会在这里?十年,整整十年没见了呀!”这个豪放的汉子又跳又笑,眼泪在眶中打着转儿流了出来。
这位军官正是周培公的奶哥龚荣遇,从军十年,在平凉已当上了城门领。两个光屁股时就在一块儿的哥儿俩竟在此不期而遇。
“娘如今怎么样?身子骨儿还好?”听了周培公讲述这些年的遭遇,这个粗眉大汉低垂下眼皮,神色黯然地回道:“娘还好。”周培公和龚荣遇并着肩漫无目的地走着,低声答道:“就是人老了,眼睛也不好使……”说到这里,周培公停住了脚步,瞪着眼带着怒气问道:“你已是四品大员了,为什么不回去看娘,这算孝子么?”龚荣遇低头粗重地喘了一口气,半晌才道:“先在广西,又到云南,再调陕西,安定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