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说道,“都请坐,柱儿也坐了罢。”何桂柱原是伍家家生子儿奴才,伍次友不发话他是不宜就坐的。
何桂柱一边谢坐,一边笑道:“二爷如今也信起鬼神来,不怕老太爷知道了挨骂?”伍次友微笑道:“什么信不信、祥不祥,如今我都不在乎。圣人讲:‘六合之外,存而不论。’以我看他对鬼神的事,也不甚了了!我被命运拨弄至今,也该撒手大悟了,原是不信鬼神,如今倒宁信其有,不愿其无。”
明珠听着这话难答,只啜茶出神。周培公知他学问,自忖难敌,想了想笑道:“先生,神乃心之苗,不信便无,信之即有。您虽识穷天下物理,于禅宗妙义,愚见尚未洞彻。请恕我直言。”何桂柱见伍次友笑着要反驳,忙道:“二爷是读过大书的,那些理儿柱儿不甚明白。只晓得皇上如今忙得饭也顾不上吃,指望二爷病愈了帮着做事呢,还不多自家保重些儿?”明珠乘机便道:“静养几日便好了。我听说大觉寺来了一位活佛,是五台山讲经的菩提法师,能说人三世因缘,这会儿还早,何妨同去见识见识呢?”
“大觉寺在崇祯年间已被毁了。”伍次友搜索着记忆,说道,“这大和尚不向香火盛处行,倒像是位高僧,既然你们没事,我们就走走。”
大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