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事请见!”驿官着眼笑道:“瞧大爷急的,他虽明面说住在这里,其实十天里头也难得在这里住上一夜。不是在聚仙楼,就是花市,再不然就去春柳巷胡大姐那……”汪士荣听着,气得两手冰凉,前边将士浴血拼命,连红米饭、番薯都吃不饱,催饷的人却在此眠花宿柳!他想了想,气馁地摆摆手,说道:“那就免了这一层儿吧。请驿官禀知你家王爷和总督金光祖,说我明儿请见。”
汪士荣略略吃了几口饭,觉得身子十分困乏,便至西厢房和衣倒下,也不点灯,只将那支玉箫握在手上抚弄。此时月影透窗,明亮如洗,多少往事涌上心来,再难入睡。这支箫是表姐送他的,他出外游学做官多年,从未离过身。康熙元年他回家时,表姐却已经嫁给大哥。一心为财的大哥,出外贩盐,在杭州另立门户,娶了一大群姬妾,五年里只回家住了两夜,丢下一些银子便又去了。
“兄弟还带着我的玉箫……”回家当晚,嫂嫂洗涮完毕,便过西厢房来,盯着汪士荣手中的玉箫叹道。
“你和我总有一天会白了头发,会老死,只有它永久是旧模样……”汪士荣看了看嫂嫂起了皱纹的眼圈有些发红,便又感叹道:“到那时,我入黄土,你进香坟,我们虽死不同穴,我必将此箫一截为二,你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