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有令,传请汪先生、周先生入衙!”一声递一声地自中堂传了出来。
须臾之间,大炮三响,总督行辕中门“咣啷”一声洞然敞开,两行亲兵锦衣花帽,佩一色宽边刀昂首怒目疾趋而出,在甬道两边井然有序地排列着,众护卫将寒光四射的刀背虚靠在肩上,排成一道刀廊。正堂前天井中的油鼎下烈焰熊熊,冒着青烟的沸油发着“咝咝”的响声。气象森严恐怖得叫人透不过气来。
汪士荣看了一眼周培公,见他正睨视那油鼎,不禁一笑。却见龚荣遇按着宝剑大踏步出来,当阶立住了,眉棱骨抽搐着将手一让,冷冰冰道:“大帅甲胄在身,不能相迎,请!”周培公暗自提足了气,整整衣冠,跟在汪士荣身后摇着方步走了进来。
“辅臣兄久违久违!”汪士荣当庭一躬,又对四座军将团团一揖,朗声笑道,“一别数年,将军当年风采犹在,虽说战事暂失小利,雄风虎威仍旧么!今汪某提师五万,前来援救,三日内可达平凉,当与图海会猎甘东,抖我汉家威风,横扫丑虏!”
“嗯。”***脸板得一丝儿笑容没有,转脸问周培公道:“你是谁,怎么进了我这方寸之地,连姓名也不报?”
周培公听了,抬头看看***,突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