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我屋里七八回,把我能想到的,都给我一样样说了。我没想到的,他想得,考虑过的些事情,他也给我说了些。”
“他跟我说,我们这回,头回种得药材叫附子,因为这个附子啊,是中医里边一个派别,很重要的一味药。只要我们按人医生的要求来种,不乱来,就很容易能卖出去,他也提前联系了买家……就是收种的时候累些。”
中年男人眼眶还红着,望着屋外,再出声继续说着,
“……我想的些问题,一样样没了,只是总归是头回种,还是觉得有些风险。做这种从来没做过的,种这些从来没种过的,始终还是觉得心底边有些不踏实。”
中年男人说着话,眼眶有些愈红,
“那天,又听着他跟我仔仔细细说了遍过后,我就跟他讲,说想再考虑考虑。他见着我口风松动了,有些高兴。笑着应着说好,跟我说,那他明天再过来。”
中年男人说着,再停顿了下,愈加红着的眼眶里,泪水积蓄着,眼底有些痛苦,浑身有些微微发颤。
“……第二天,天下着瓢泼的雨,就跟拿着盆往下倒一样……他还是来了。穿着身雨衣,把两只鞋提在手上,光着脚,踩着那路上的烂泥,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