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丝笑容。她见过许多和他同龄的少年,富家的公子哥儿,金玉之质的,或败絮其内;也见过贫穷佃户家的小子,瘦而快乐的劳作着,却从来没有见过象他这样,好象这个世界跟他有仇。
跟在后面的沈府仆从满脸堆笑上前禀报:“小姐,这是二夫人家的亲戚,投亲暂住来的。”
于是就这样相识了——安庆绪,安禄山的二儿子,她唤作安二哥,他仅比她大一岁。安禄山那时不过是范阳一名小小副将,成日里胡天酒地,妻子卢氏一怒之下,带了小儿子庆绪千里跋涉返回吴兴娘家,哪里想到离家多年,父母都已去世,竟然已无家可归,贫病交加之下,只得打听着找到了沈府,找到了沈府的二房夫人,她的远房表妹。
这样的寄人篱下,虽然主人家热情好客,不会为了一两个人的衣食住行而计较,但仆人们的白眼与冷落少不了。谁能料到,十年人事几番新,如今不仅二夫人扶正成了大夫人,那安禄山更是身兼范阳、河东、平卢三镇节度使,手握重兵,人人谈之色变。
只有沈珍珠,对这两母子有着特殊的关心。起先安庆绪不为所动,拒绝沈珍珠一切结交的好意,冷冷的为自己与外界封了一堵墙,直到不久之后,卢氏生病发热,不到七岁的沈珍珠亲自拧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