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中那乘马车,车帏频频掀开,露出沈珍珠清秀的面颊,贪婪饱览沿塞上绮丽风光。身侧李俶,想是难禁一路来颠簸之苦,合眼小憩。沈珍珠爱惜的拿过被褥,方小心翼翼的盖上他身,他已惊醒过来,揽腰将她抱入怀中,半睁着眼说道:“你怎的不累,也休息会儿。”她籍于他怀里,笑着摇摇头,他也轻笑了声,微声道:“倒也是,虽然一路辛苦,却是难得的清静,只我们两人,再好不过了。”
上月底由长安出发,经陇西,跋涉近半月,终于快到此行目的地金城郡。小小的金城郡守被刺身亡,原不须劳动李俶这亲王兼刑部尚书亲自审查,然他却在圣前请旨执意前往,且带着王妃,圣上竟是准了。为此,沈珍珠对李俶多有怪责,李林甫对他已动杀机,上回在黑松林中未谋杀成功,怎能再远离京畿,与他人可乘之机!李俶倒不以为然,说光大化日之下,李林甫无这个胆量,沈珍珠惴惴不安中又思量李俶事事有机心有部署,并非鲁莽愚钝之辈,多少放下些心来。
两人暝目相互依偎再不说话,只听得车轮辘辘,虽值盛夏倒有凉爽之意。
“殿下,”一人轻扣窗帏,李俶“嗯”了声,沈珍珠醒来坐直身子,窗帏掀开一角,露出一张黑瘦的脸,报道:“殿下,只有二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