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入室,叹息,呼唤,他掌心温暖舒适,抚向她面庞一刻,她所筑心之堤坝,几乎哗啦松垮,装作糊涂,转过(身shēn)去,若许一切都会过去,他与她,仍是宫中人人称羡的恩(爱ài)眷侣。然而,她不能——心若已有隔阂,她怎么再安然与他携手而行?他已不信她,她怎能再自欺欺人,与他朝夕笑靥相对?
反反复复的想,反反复复的流泪,反反复复睡去醒来。
再一次醒来,行宫更漏声声,捱不明的长夜,筋骨松散酸痛。(床g)侧,李俶合目倚着(床g)头,大概困倦难当,睡梦中鼻息细微。
她不动声息的下(床g),赤足朝窗外那一轮凄清琼华走去。
手腕一紧,被他死死攫住,听见他在(身shēn)后急促的声音:“你去哪里!”
她扭头朝他一笑,月华光晕下,他神色朦胧不清,不知是悲是喜是怒是气,说道:“我能去哪里?这上上下下都是你的人,我还能去哪里?”
他松开她的手,黯然说道:“我只是怕,怕你生气,怕你离开我。”
她走至窗下,低低说道:“若真有这么一天,只望你能念及过往(情qíng)份,好好待适儿。”
他心中大痛:“难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