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均在半醒半梦之间。
李泌长叹:“建宁王殿下,薨逝——”
此时窗外雨疏风骤,春寒刺骨。
长安一去数千里,隔雨相望薄衾寒;红颜红尘两相忘,何处埋骨归故林。
沈珍珠明明心中有泪,却哭不出来。
那年亲迎之礼,长安城万人空巷,东市西坊,浮光绚丽,慕容林致人美如玉,李倓倜傥风流,一时多少称羡。
端午佳节,兄弟妯娌,夫妻共骑,玉鞍白马,飘举过市,市民百姓昂首侧目。李倓以他那洒脱不羁的口调道:“咱们也弄条小船玩玩?”
宫廷饮宴,制酒千巡,醉卧芙蓉池,佯狂佯欢。
还有贵妃,一朝仰尽千古恩,霓裳羽衣动京华,梨园子弟云烟似,大唐歌飞响云霄。然而到底是黯然收花钿,血泪相和流。
人生可如此繁华,却终归如此廖落。
对李倓原存的一丝怨忿,此际亦消失殆尽。
有人却呜咽出声,循声看去,却是跟随李倓多年的一名宦人,只躲在室内角落里,掩面悲泣。
沈珍珠悲从心来,那宦人已匍匐爬行至李俶面前,连连磕头,哭道:“殿下死得冤啊。”
李俶紧抿下唇,蹲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