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些并不是全日里疯癫,一时好一时坏,好时与常人无异,坏时胡乱说话,甚且打斗杀人都有,崔孺人或是属后者。”
此后数日,沈珍珠日日忙乱辛苦。
崔彩屏殓葬由她亲自操持,崔彩屏娘家已无人,葬礼甚为冷清。
素瓷情形好一日坏一日,总是昏迷迷糊不醒。太医再无良策,只云此伤症太重,以其医术,只可暂保性命,是否可以清醒,全看素瓷的造化。沈珍珠忧心如焚,思量着若长孙鄂和慕容林致师徒在此,必能药到病除,然凤翔一别,这二位翩若云翔之人,哪里容易觅踪。沈珍珠唯令人在长安各处张榜寻医,可惜应者虽多,能者绝少。
李俶于十一月初特地着人传书,言道洛阳克复后事务繁多,短时无法回返长安。因知沈珍珠脖颈有伤,格外的着传书之人带来一盒将在洛阳寻得的秘制药膏。笺短,字亦寥寥几行,轻轻置于鼻间嗅去,隐约的铁灰之味。
李婼居大明宫,常来淑景殿走动,但她自李倓事后性情大变,每日来多是掩泣悲伤,长吁短叹,甚而多萌世事虚浮、避世修行之念,反要沈珍珠时时开解。
此间惟何灵依行事利落,稍减荷担。
白天固然辛劳,夜间寒露沉重,倒愈发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