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窥又不敢窥,想舍却不敢舍,镜花水月,人间万象,似幻如真,莫不如此。
安庆绪道:“这可像吴兴你闺房外那口井?(注)我从未见过那么美的月华,那年你第一次指给我看,就好像今天这样,月光璀璨,好似在仙境。”叹一口气,“只可惜,这样的明月夜,自我离开吴兴就再没有见到。没想到今天居然重临此境……”
他神情萧索,好似那年他得知慕容林致要嫁给李倓,在长安郊外,那一份不甘与失落。
谁知事易时移,每个人都沿着自己命运之轮翻涌起伏,谁能拥这份勇气,在风起浪涌时,戛然止步?
明知不可能,沈珍珠依然还是轻轻开口说道:“安二哥,你止步收手吧!这明月其实在何处看都是相似,这么多年你只是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而已。你身负绝世武艺,一切都可以从头开始。”
“你永远会败人兴头。”安庆绪没有动怒,说话口吻像极了当年在长安郊外。
那时他因林致之事横冲过街,将沈珍珠带上马奔至长安城远郊。沈珍珠说:“你也疯够了!”
他说:“你总是这样,败人兴头。”
“你这叫什么兴头?满大街横冲直撞,不管别人死活,也叫兴头?”沈珍珠这样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