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老臣本不该插言,公主你让圣上难过了——”
升平惊骇,然而倔强咬唇,说:“父皇,我没有错。我信她一定还在人间,她游历的大好河山,不是父皇辛辛苦苦,日夜操劳,才得以四海安然的么?她为甚就是不愿回来,再有多少的误会隔阂,难道抵得上父皇这十七年的等候苦痛?”
他乍然听到“还在人间”四字,心痛如绞,呼吸如被滞压,半晌,不能再出一语。
升平亦惊觉失言,她急促地站起身,长袖拖曳至地,看她的父亲——他曾纵马天下,睥睨群雄,收复河山,他曾豪饮千杯,倜傥风流,远殊世人。其实,他也只能望佳人兮天一方,他,多么寂寞。
终于,听到有内侍禀道:“汾阳郡王绑了驸马,跪伏于兴安门外请罪。”
“去吧,升平。”
他说:“无论如何,要勇于承担自己,你,长大了,父皇能给你的,都已交给了你。此后的荣辱悲欢,要全凭你自己做主。”
升平似懂非懂,曲身行礼,退下殿去。
她和他的一双儿女,他从来不敢宠溺。一手交付天下江山,一手托付与最可信重的忠臣,天子所虑的,唯有身后事。
他缓缓坐回榻上,对严明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