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说:我要杀了鲁大。
她说:俺知道。
他还说:我不杀了鲁大,我就不是个男人。
她说:这俺也知道。
他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来,他立在那里,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为什么,他从内心里从没把秋菊当成老婆看过。他和秋菊房是圆了,男女之间的事也做过不知多少次了,可他仍没找到过她是他老婆的感觉。秋菊人不漂亮,可心眼善良,又会疼人,这一点他心里清楚。他在奉天城里爱上杨梅以后,那时他曾在心里发誓,这一生一世要好好待两个女人,一个是秋菊,另一个就是杨梅。他和杨梅还不曾结婚,就已经把杨梅当成自己的女人了。也许这是天意。
他记得小的时候,大冬天里爬到街心的老杨树上去掏乌鸦窝,乌鸦窝是掏下来了,却把他的一双小手冻得通红,回到屋里猫咬狗啃似地疼,秋菊就把他的双手捉了,握在自己的手里,用她嘴里的热气吹着他冻僵的小手,还是疼,热热的,麻麻的。再后来,秋菊就解开自己的棉袄把他一双小手揣进了自己的胸前,果然他就不疼了,只剩下了热,那热一直通过他的双手传到了他的全身。
秋菊就说:还疼不?
他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