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派来的官粮监制会面后,她缓缓靠在椅子后,扬起白皙的脖颈,活动着筋骨,陷入了深思。
已经快一年了,每每深夜入睡,她总是梦中惊醒,梦见夜雨鲜血淋漓的站在她面前,嘴里呢喃,可却听不见说什么。
民间谣传,只有死者死不瞑目,亦或者身首异处,而不能安葬,才会出现这种状况。
的确,那日矿场爆炸,血肉纷飞,如同五马分尸,分不清谁是谁,更没有办法拼凑,而且,自从那次矿厂爆炸,戈壁城防守森严,当真做到了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无奈之下,慕容倾冉只好为夜雨刻了块木牌,以此祭奠。
木排上刻了六个字,夫君夜雨之碑,搁置在天门总舵的寝室里,但却被慕容倾冉放在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不是不想,不是不念,每每想到夜雨的死,慕容倾冉就恨不能顷刻间调动千军万马,踏平哈撒其族。
甚至,她再想,即便踏平哈撒其族,都不足以偿还夜雨的性命。
爱之深,夜雨的死,没有人比她更伤心,更难受,可慕容倾冉一向沉着冷静,她不能总是沉浸在悲伤之中,她要化悲痛为力量,让她的计划,一步步迈向成功,以慰夜雨在天之灵。
寝室的烛光,直到黎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