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响。稍有不慎,一个趔趄倒下去,便滚一身污黄。
现存的老年人一提起当年那场大风,都谈之色变,说是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就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风了。多年之后,刚从大学毕业正等待分配工作的钟儿听完了老人们近乎夸大其词的讲述后,曾不屑地笑笑,说,那不过是一场偶尔经过的龙卷风罢了。 老人们就撇撇嘴,不再搭腔儿。其中的意味儿实浓,既有对无知狂妄小子的蔑视,更有对自己辛苦讲述却得不到回应的遗憾。
当时,茂生爹双手捧着茂响这团粉嘟嘟的肉,愣愣地望着屋外凄惨的景象,忧虑忡忡地道,这崽子是精儿变的呢,准是祸害精。这家早晚得叫他给踢蹬了。说罢,他毫不犹豫地跨出屋门,向村后杏林深处走去。
本家几个伯娘叔婶们莫名其妙地看着茂生爹抱着刚刚出生的茂响远去,还以为茂生爹刚得了个儿子,喜疯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茂生娘。她抬起产后虚弱的身子,摘肝掏心般地号啕大哭起来,一边臭骂着畜生不如的狠心男人,一边厉声喝叫着只有四岁的茂生,让他快点儿跟在爹的后面,找不到茂响,就一块死在外面别回来了。
伯娘叔婶们终于明白了茂生爹异常举动可能带来的残不忍睹的后果,便一窝蜂儿地追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