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字。一回到家里,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端起一家之主的架子,阴沉着脸,不吭不响。偶尔说出一句话,能把人给噎死。想是在外面沾上些不如意的事,又不好对外人发作,就回家里拿她发泄。或是不分时辰地与她干那种事,或是骂骂咧咧地摔碗踢盘子,或是撸胳膊挽袖子地踢打。这一切,她都悄悄地忍着。出了门,对谁也不敢诉说。
年轻的时候,振富还稀罕她,隔三岔五地与她好上一回。她也替男人争气,一口气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一个闺女。想是振富盼发家盼疯了,给大儿子取名叫银行,二儿子叫洋行。到了小闺女,振富嫌她生了个赔钱的,就取名叫挂儿,意思是把她从家里挂出去,谁愿要谁就拿去。等儿女们一天天大了起来,她也渐渐地老了下去。还因为上山拾柴时磕掉了前门牙,说话兜不住风,显得口齿不清,振富便愈加厌弃她,碰都不想碰她。甚至到了晚上,俩人躺在一张床上合盖着一床被子,他竟然不避她,自顾自地用自家的手指打淫炮儿,还咿咿呀呀地乱叫。她只有暗地落泪的份儿,从不敢声张,或是在男人面前表露出什么来。
振富的家教也严,不仅把她管得整日大气不敢喘,就连儿女们也都对他敬畏三分。娃崽儿们见了他,能躲就躲,如同见了瘟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