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急急地进到了家里。
在踏进家门的那一刻,那场大风突然而至,没有丝毫征兆,瞬间便席卷了整个山坳。坳里所有物件全都着魔般地疯狂起来,石头随风而跑,杏树随风而折,屋顶上的茅草随风而扬。 那声音已不是单纯的风声,而是千万头野牛在嘶吼,在狂奔,在末日来临前的绝望悲鸣。
大风整整刮了一夜,天明的时候才轻轻遁去。头天还是一身橘黄丰满妖娆的杏树,只剩下了瘦骨嶙峋的树干。地上铺满了厚厚一层金黄,像一块由黄杏织成的巨大地毯。踩在上面,发出“扑哧、扑哧”的声响。稍有不慎,一个趔趄倒下去,便滚一身污黄。
现存的老年人一提起当年那场大风,都谈之色变,说是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就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风了。多年之后,刚从大学毕业正等待分配工作的钟儿听完了老人们近乎夸大其词的讲述后,曾不屑地笑笑,说,那不过是一场偶尔经过的龙卷风罢了。 老人们就撇撇嘴,不再搭腔儿。其中的意味儿实浓,既有对无知狂妄小子的蔑视,更有对自己辛苦讲述却得不到回应的遗憾。
当时,茂生爹双手捧着茂响这团粉嘟嘟的肉,愣愣地望着屋外凄惨的景象,忧虑忡忡地道,这崽子是精儿变的呢,准是祸害精。这家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