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刚过,外面一片漆黑。空气里流动着浓重的湿气,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宾客们正坐在西院灵屋里,吸烟喝茶,天南地北地调侃闲扯着一些不着边际的奇闻轶事。主动来帮忙的妇女们,淌水似的在院里屋外穿梭个不停,收拾碗筷盘碟,顺带烧茶续水。
起初,谁也没有在意金莲的异常举动,依旧各自忙着自己手中或嘴上的事。金莲本应在锅屋里烧火的,不知啥时候,也进到了西院灵屋里。灵屋里坐满了外来亲戚和本村想要守灵的人。他们都在热火朝天地拉呱说事,追悼老人无人能比的高尚品德和不平凡的人生经历。同时,也顺便相互攀亲结友,共诉衷肠。
正热闹处,棺椁后头的阴影里,竟悠悠地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哭声。那哭声抖颤着,纤细又苍凉,直钻耳鼓,刺激得人们头皮发麻发根倒竖。屋内的喧闹声顿时杳无踪迹。棺椁上的一盏煤油灯摇摇欲熄。昏暗的灯光映射在人们模糊的身影上,忽明忽暗,愈显出灵屋内的恐怖诡异。像是有一阵凉风随哭声轻轻旋起,瞬间刮到了每个人面前,使人不自觉地打个冷颤儿。心里惶惶地,有一种迅疾拔腿逃离的强烈欲望。
仗了人多势众胆大心齐,众人都极力按捺下欲逃的冲动,迅速查找到了哭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