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呢?”良久,她站起身来,眼底的光冷得让人害怕。
“按照惯例,宫中死了奴婢就会交由掖庭处置。大抵是带出宫外,不是埋了就是烧了。”刘太医轻叹一声,缓步走开。
千寻垂下眼睑,“埋了?烧了?”
从太医院走出去的时候,千寻不哭不闹,显得格外安静。她只是握紧了腰佩的绣春刀刀柄,而后去了假山群。
那里,是一切的开端。
如果不是她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也许南心不会被连累。如果她够谨慎,脑子够用,就该先查一下点心,也不至于让南心白白丢了性命。
坐在荷池岸边,月光下,波光嶙峋倒影着千寻黑漆漆的影子。她低眉,望着池中月,皎洁如轻纱飘渺。心却抽着疼,如同凌迟般,疼得无法言语。
小时候她跟南心是邻居,每次哥哥欺负她时,南心总要叫上南赫找哥哥的麻烦。
入了宫,她们照样相互扶持,一直都是南心护着她。
南心知道,千寻并不想出人头地,只想着年满回家。故而但凡出面的事情,南心都一手包办,让她躲开了锋芒毕露的危险。
千寻想着,大抵这辈子也只能欠着,再也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