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尽处,是绣春刀咣当归鞘的声音,伴随着上官燕不可自抑的笑声。
千寻站在那里。低眉望着软瘫在地的,所谓殿前大将军。唇角若楼止一般扯出邪魅谩笑,眸光冷蔑,“我用的是刀背,你没死。”
刚才划过巴赫尔脖颈的,是刀背。是故如今巴赫尔的面上,如同开了染料铺子,红的黑的青的白的,样样齐全。
转身,千寻领着上官燕往回走。
不管完颜穆到底要做什么,谁敢动她的夫君,动她的儿子。她将不惜一切。纵使粉身碎骨,也绝不罢休。
“少主?”上官燕迟疑了一下。
“我没事。”千寻深吸一口气,“漠北那么多风险都过来了,如今算什么?与天斗尚且不惧,何惧与人斗?”
上官燕颔首,一抬头便瞧见楼止站在院子里。
红衣逶迤,墨发及腰,施施然若娇滴滴的美人。
乍看千寻,飞鱼服绣春刀,反倒似男儿般英气逼人。
这二人,倒像是错了位置。
上官燕识趣的退开。
千寻缓步上前,一扫眉间阴霾,学着他的模样。踮起脚尖,用指尖轻轻挑起他精致的下颚,“美人蹙峨眉,不知心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