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旧不以为然地说:“你是想说,最多双方都有道理吗?”
“不,我已经意识到了,我错了。”云拔的这句话倒让梁怀旧吃了一惊,“我忽视了一个道理:人类,或者说任何非灵长类的其他智慧生物,在他们区别于低等动物之后的那一瞬间,就已经与大自然为敌了……比如我们要想保护环境,就不能开垦土地种粮食;但我们不种粮食,就无法自给自足,还得去狩猎;可我们不愿用狩猎来伤害野生动物,就畜养家畜,而这时喜欢猎杀家畜的野兽又成了我们这些牧民的敌人,这种种的一切,使我们始终不能自圆其说。人和自然是不可能平衡地、互不侵犯而又互利互助地发展的,可惜当时我没有意识到隐藏在理论深处的这层不可调和的矛盾。但我也理解白兰度,他也并不是要跟我个人分个高下,他和我一样,在大是大非前不会顾及私情,我们俩都认为自己是在历史的特殊时期被某种伟大的、维系宇宙平衡的力量所授予挽救人类命运之使命的大英雄,我们虽然不是为了自己的名誉永垂史册,可我们也的确高估了自己。”
梁怀旧听到他这样说,也不由催促:“继续说下去。”
“渐渐地,由纯科学理论的辩论到关乎人类命运前途的争吵,我们都认为要是按照对方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