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宇文萱走得急,或者是料定今生都不会回这云梦峰了,连炉中的香灰都未曾清理。
屋顶的竹竿用粉色的丝绸包裹起来,松松垮垮的吊在空中,如一朵朵含苞待放的桃花。
纸质的屏风上绘着千姿百态的桃树,桃树下是一抹倩影,一幕幕,都活过来了似的,只一个背影,都能瞧出女子的魅惑劲儿,是依着宇文萱绘的。
窗前的桌上,还摆着一架古铜色的七弦古琴,走近,抚着那琴弦,念及当年她及笄之时,沐千雅赠她的那架焦尾墨染,不由得心头感慨。
若不是那琴,她当日怕是避不过段梦派来的那些人,那琴换了她一命,那是姐姐最钟爱的琴,与眼前这架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已经是那么久远的事了,回想起来,记忆依旧清晰,清晰的仿佛是昨日之事。
皇城外,荒地上,他抱着她跳马车,遭四人围剿,失神受伤,舍身护她,被莫雪所救,性命垂危,却在莫雪逼迫他离开她之时,叫嚣着要杀要剐随你便。
仔细想想,这么些年,他们就没有一天安生,想要他们性命的人一拨接着一拨,他们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赏景,抚琴,真是一大奇事。
嘴角上扬,苦涩而甜蜜,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