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病人,医护人员少得见不到面,她半睡半醒地坐在这里,反正也没人管。
七个小时之后她再次来到后面的那幢小楼,在太平间门口见到了那位李师傅。李师傅认了一会儿才认出她来,他还记得她,也知道张铁军就是三年前公安专科张校长的儿子。老头儿说:“记得记得,怎么不记得,咱们还在一起吃饭聊过天呢,那你现在和张铁军是什么关系?爱人?”老头儿有点惊奇。接着作出同情的神态,“啊,你们结婚啦,啊,啊……今天遗体告别对吧。你来得这么早,就来你一个人?”
安心说:“我今天有急事要走,遗体告别参加不上了。我走以前想最后再看看他,和他告个别,行吗?”
安心说告别两个字时眼圈已经红了。李师傅干这种与死人为伴的工作很多年了,善心是第一位的。他看看安心手上的箱子,连忙说行的行的,然后马上掏钥匙打开了太平间的门。安心终于见到铁军了,刚刚从冷藏室里拉出来,人的样子有点变形。但安心还是抱了他,这是她的爱人。她的几滴滚热的眼泪,滴在铁军冰冷的脸上,她知道这几滴微不足道的热泪已经化不开那冰冷的面容。眼泪只是她的忏悔,铁军是因为她的错误而死的,她必须为此忏悔一生。
除了忏悔,那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