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只管放心,如今天子圣明,府城里虽是有些游手,可老奴父子二人怎会吃他们的勾当!”赵喜宽慰道:“只是家中存着这许多钱,若是叫外人知晓了,总是不好,夫人何不扩建宅院,再收上几房家人?”
“这事急切不得,总得禀告了我爹爹才好行事。”那夫人又叹了口气:“我一介妇人,能办什么事情,若不是莒儿……”
说到这里,她意识到自己是在对着家时的仆人,因此闭说不再言语。本来她虽然不是出自书香世家,但家教还算严谨,本性不是个喜欢说话的人,但今天久久横亘在她心头的一块大石落地,她一时情不自禁才会失态。
这夫人娘家姓全,父亲是这虹桥里的保长,她嫁给了宗室子弟赵希瓐。赵希瓐虽说是宗室,却算不得多高贵,他原本是太祖长子赵德昭后裔,传到如今早就失了爵位,赵希瓐的父亲、祖父都没有出仕,他自己为了生计当了个区区九品的县尉。但嘉定二年(1209)冬日,赵希瓐却得了暴病死去(注3),只留下这处宅院给全氏和两个儿子。
长子赵与莒年方七岁,次子赵与芮年方五岁,全氏不过一普通妇人,带着两个孩子,家中又只有二十余亩薄田,她便是昼夜织布不辍,也难以维系这个家。因此她有意遣散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