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家,见着他人富贵,免不了想取而代之。”张端义凛然道:“况且这如今,天子重工商,虽是为着民生考量,却也放出了一头饿虎,这饿虎食人不吐骨头,凶残之至,凶残之至!”
他后面这番话,说得魏了翁一愣:“正夫何出此言?”
“华父兄见了我的书便知道……”张端义长叹息了一声。
魏了翁政务繁忙,张端义之文,他却废了政事,花上一天时间将之看完。初看时他也很为其文辞之粗陋而感觉不妥,以张端义的水准,原不该写出这样浅白的东西来,但后来再仔细推敲,此文恰恰是写给那些在夜校中粗通文字的工人们看的,口语化正是应当,若是弄得文辞灿然,反而是不美。最重要的是,在张端义文中,那些纺织女工的境地非常惨,完全与魏了翁在临安城中看到的不同。
她们收入多了,眼界也高了,对原先束缚在她们身上的东西,便有些反抗的意思。可是那些束缚着她们的力量,不仅仅不放过她们,而且还与那些工厂主们勾结起来。
她们依旧处在多重的压榨之下,而且比起之前,她们头顶上还多了一座山。
但让魏了翁难过的并不是这些——他再如何开明,却仍是个大男子主义者,虽然同情那些女工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