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轻的近卫军士兵咂了咂舌头,李锐瞪了他一眼,他才收敛起来。
这个叫胡椴据说家里有些背景,为人也有些跳脱,李锐在他身上看到了当初于竹的影子,故此对他要求甚严。
“你们的冬衣呢,我记得冬天之前到这里给你们发放过冬衣的,怎么还弄得这般光景?”他谙熟女真话,便自己问道。
“大官主子,那冬衣不能穿!”
听得他提起冬衣,一个女真男人站了起来,他认出了李锐,便以“主子”敬称,一边说一边从地上将一堆破破烂烂的东西捧了过来。那东西又臭又脏,胡椴屏着呼吸,从他手中接过来,再转呈给李锐。
李锐拿来一看,正是朝廷发给这苦寒之地诸部的御寒冬衣。这是京西行省一家织厂生产的棉衣,发下去之时李锐便觉得有些轻飘,如今再看,里面的棉花纠结成团,外头的布料也是破破烂烂的。他撕开来从中掏出一团棉花来看,那团棉花早就霉得不成样子了。
“这倒奇了,新棉衣竟然成了这样子。”那老兵在旁道。
“是不是这些野人不懂得穿,乱用水浸泡致使发霉?”胡椴猜测道。
“你觉得他们象是会洗衣服的模样么?”那老兵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