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奕起身,负手而立,道:“诸位!方今,天下大乱,黄巾贼众横行万里,其罪不小,天理难容!”
“是啊!如此大罪怎可放过,杀之难解心头之恨!”张飞愤愤道。
“然……”栾奕话音一转,“天下之乱,罪在士卒乎?在微末贼吏乎?吾以为不然,黄巾贼众之校、尉、兵、卒皆寻常百姓,生于混沌之世,只求苟且偷生。然则,时局混乱,朝廷昏聩,士族豪强贪婪无度,强夺土地、敛财无度,致使平民百姓难以生存。犬豚尚且懂得求生,身为万物之灵的百姓又如何不知,只能置于死地而后生,在张角三兄弟煽动之下,揭竿而起,妄求凭借双拳在这世间求一缕生存之境。
栾奕环视众人一眼,又道:“之所以讲这么多,奕只是想告诉诸位,人是环境中的人,人生存在环境之中。环境中的人犯了错,不能将罪责全怪到人身上去,环境也有很大的责任。何为环境,家国天下尔,夫妻是否和睦,族中是否余有存量,村落是否安详,县官是否清廉……国政是否清明皆乃环境之要素。照此说来,那俘获来的3万黄巾士卒,并非天下大乱的罪魁祸首,而是受事实所迫,环境所逼。他们同样是乱世的受害者,其所担负的患难甚至比我等,比济南国的百姓更多。我等非但不该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