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寝,却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掀了掀眼皮,问她,“你可是觉得我太无礼了?”
    她摇头道,“奴婢只是觉得皇上待姑娘总是不同的,奴婢在宸国时可没听过皇上对哪位夫人娘娘这样上心过。”
    我头也不抬,淡淡道,“是吗?”
    “是啊,连宁馨贵妃皇上也没有像这样隔三差五地便去看看……”也许是觉得太多嘴了些,到这便止住了话头,紧抿着唇角。
    我知道她害怕什么,故作调皮道,“这些全是我们的悄悄话儿,要互相保密不让旁人知道。”
    筠姒的眼珠儿倏忽亮起来,“姑娘是好人,可见那位如兰姐姐是有福的了。”
    提起如兰,我心里泛起酸意,淩都才攻破那日,如兰本有可能逃出去,却偏偏要跟着我,更是因我吃了许多苦,可是如今我连她身在何处都无法知晓。
    我望向小窗外无垠的夜空,似乎夜又黑了几分,墨色深重。
    转眼便是严奕斩首的日子,天气一早便阴沉着灰蒙蒙地不见阳光。
    我坐在镜前细细地描眉上妆,绾发插簪,最后那件熏了一夜香的玫瑰红蹙金双层广陵长尾鸾袍才极是要紧,红艳艳的颜色,像极了大红的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