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杨衍骑在枣红骏马之上,手攥着缰绳松开又攥紧,攥紧又松开。他看着对面一脸宽厚温和对着他笑的杨庭禹,心中说不出的酸楚难受,这是他的四叔,亦是他的先生,难道当真要在今日做此诀别了么!“四叔!”
杨庭禹面上仍然带着笑,仿佛他现下做的事情根本不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而是品酒饮宴一样的人生乐事。“展之,个人有个人命,这就是四叔的命。四叔没觉得哪里不好。相反,倒是你,四叔以前是怎么教你的?越是在紧要关头就越要沉住气,你这般性子,你心里想的那些,如何保的住,如何护得下?”
“四叔!”杨衍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随着杨庭禹的话翻了个个儿,他要与四叔站在对立,就是把四叔往悬崖便上逼,但四叔也曾经跟他说过,无论他们叔侄如何选择,都是给杨家留了一条活路。他想说点什么,却觉得说什么都是字字血腥,他与四叔分列两营。一会儿,这片土地就要寸寸染血,“四叔!保重!”
杨衍调转马头,在暗淡的天色下疾奔而去。杨庭禹看这他的背影,心中结了多少年的疙瘩似乎说散就散了。当年他才十二岁,被批杀星降世,硬生生骨肉分离,是沈家捡了他。然而这些年,他为沈家秘密训练黑甲军,这份情也还尽了。杨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