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业寺里,所以三郎、以及公主,他们都很好。”一抬眼眸。
因为遗忘,所以很好。是悲凉吗?该绝望的……还是悲哀的庆幸?
更漏里的细沙筛筛作响,合着穿堂的风势而有若一唱一和。氛围静谧又怅惘。
李旦毫不奇怪婉儿会连隆基取小名一事,都知道的这样清楚。因为他明白,婉儿就是武后的眼睛,而留意李唐宗室的一举一动,是武后从不或缺的日常。
有须臾的沉默,但气氛渐渐变得生了融洽的暖意。李旦换了一种不解的真诚语气,眉宇稍皱,侧过面眸微微抬头,又问婉儿:“这些年来,为什么你敢来陪伴我、探望我?”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对她说这样一句话,但内心里顿然就贮藏了一团滚烫的火,可又因了所处情境的幻似绝境,那些不能有的绵绵情愫总也变得更加寥寥,“这是母亲的旨义,还是你自己的意愿?”轻下声息,他又问。
婉儿定了一下,满室烛光在这萧索秋夜索命般鬼魅的厉风的穿堂灌溉之下,被打的有一顷摇晃。汀唇上下一个细微的碰触,贝齿半露:“两者有什么不同么?”面目那一抹淡漠的颜色是恒久都不会消减。她微一停顿,颔首凝眸将神光落在李旦眉目间,“是天后的意思也好,是我自己的意思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