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的意思其实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
一默的当口里,新赴任上的司仆少卿来俊臣,当然意识到他这句话指的便是自己。而这一干饮宴之人也显然没料到会有这一幕尴尬,原本人声繁繁的人丛在这瞬间变得安静。
倏而一定,俊臣狭长的丹凤眼皮向上微抬,一张俊美的面目出乎时宜,平静的比结冰的湖面还要愈胜。
这时一言起、勾一念,兴许对于来俊臣借着太平公主而得了官位的事情,这在座诸人心里谁都不怎么伏贴!也正巧酒劲儿拿捏,那官吏最先开了个头之后,这在座同僚忽地开始乘着酒劲儿不迭附和。虽不至于公然敌对,但含沙射影指桑骂槐之态流露的昭著。
但只在须臾间,周围气氛铮然一下便重又绷了紧!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落座在彼的来俊臣依旧没有言语一字,甚至面目间这层平和也是由始至终的从没变过!
这样的来俊臣,这般反应委实委实不合时宜的很!
愣怔微懵间,俊臣自顾自斜抬臂弯,有些懒散的支了一个侧身的姿态出来。他抬手端起几上斟满了酒水的薄盏,瓷白的面目半笑不笑的松散一瞥间,欣长素指已经拈起酒盏将盏里的余酒往地面上尽数缓缓的倒下去。很随意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