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臣俊秀的面颊顿染温红,可见太平这一下子是卯足了力气、将心下积蓄着的那怀愤恨尽数的宣泄了尽。太平自然是不敢去恨母亲的,于是这恨意便很自然而然的全部都加注在了来俊臣身上。
但他的神色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只是默默的将目光错开太平、很顺势的定格在前方暖阳投洒下的一道乌沉色的剪影间,即而双手负后、轻靴点地,什么也没多说的抬步便向外走。
他越是这般没事儿人似的淡然处之,便越是令心绪正浓、百般情潮无处安置的太平愠火骤升。但一时她这情绪又委实不知该如何去发泄方为稳妥,人大抵就是如此,越是气结越是着恼便反倒越吐不出了任何言语、做不得了任何声息,任她气血心脉都撩拨的厉害,最后也到底只剩哑然。
纵存万语千言,也只得无从追问,只能目送着眼前这个熟悉的身影一点一点流离出她的目之所及。
但至太平身侧一错肩时,俊臣终于停下。他就这样把身子倾了一倾,双目依旧直视前方,没有看她一眼。那流转出薄唇的声息便显得愈发令人恍惚起来:“公主,你、我、三郎,我们三个自小一起长大。为着这份义气,我不得不提醒你。”
缄言于此,俊臣略有停顿,再启口时口吻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