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竟然可以这样宠辱不惊、甚至连生与死两个可怕的极端都可以抉择的如此从容,甚至连自嘲都带着淡淡的骄傲。
……
沧古的天风扑面撩拨,举头望天,浓云密雾紧紧的堆叠在一起,就连丝缕的阳光在这一刻都寻不见了。李旦不再言语,任凭清风吹鼓起他宽大的衣袖,翩翩的身影似乎水面之上惊起的囚鹤。
万物玄青、笙歌尽处,似乎他只夜阑独醒。
武后连阵以来风驰电掣、紧锣密鼓的在绸缪些什么,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心下早便有了权衡拿捏,旁人旁物半点儿无法扰乱他的一颗心。
这一时太平忽然有了这样一种错觉,似乎这一场巨大的权势阴谋、机关算尽,李旦才是那个真正得着大智慧的人!
她心口一紧,旋即将这莫名的思量极快的掩了下去,却不敢再去看面前这位孤绝而内睿的皇者。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她忽然觉的自己很是卑鄙龌龊,似乎他为光明她为暗霾,他为日她为月,这般明显的衬托只会叫她顿觉狼狈,顿觉,自己有多么的……多么卑微!
又一阵风扑面盈袖,一脉凉意贴着肌体沁入到皮相里,又漫溯至心口,骤生一股强劲的寒凉之感,这寒凉凛冽刺激的似乎可以把人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