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轿帘似乎隔绝了两个世界,更是隔绝了处在这两个世界那两个人、两种截然不同的心境。
太平在放下轿帘的那一刻,仿佛终于松了一口气般的,身子一软、有力无力的懒懒儿的靠在了铺着软缎子的车壁上。
她也不是有心怄气来俊臣,甚至她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在生他的气。她只是害怕,怕自己在他面前唯一所剩的骄傲会在不经意间被他抹杀掉,她怕他会先自己一步转身离开、把她丢弃在空虚且清冷的一种境地,就如当日兴宁坊间他那样决绝的转身、把她一个人留在孤茫茫天地,那种旷古的寂寞与内心的苦痛、隐忍,始至时今都仍然在她脑海里不住的晃荡,那场景是那样那样的鲜活,她无论怎样努力都忘不了!
所以她要赶在他离开之前,自己先离开……
而来俊臣独立在迂回的北风里,凝目默默看着太平那一驾装帧精美的马车悠悠远去,心头感觉莫衷一是。
有丝丝的苦涩顺着干涩的喉咙迂回着撩拨起来,他僵僵的勾了勾唇,想牵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以维系这份所谓的颜面,但却忽觉这笑容该是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茫茫天地、浩浩乾坤,这个身子可以苟藏,可是这一颗心呢?他的心已经遗失了,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