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觐见,暮晚从宫里回还家宅,恍然抬目,踏入内室的那一刻他一时仅余木讷……人儿木讷,但直白的事态依旧摆在眼前一丝一毫都不会改变。就这么似幻似真的立着,却只听得大堂之内哭恸一片,仿佛贴合着心口一脉震彻的悲鸣而响彻了九天、颤了层叠的云寰!
呵呵,真好,不是么?一场姻缘终了了,什么都结束了,比午夜时骤然陷入的一场梦的颠覆都要快!倏然一下,他便由一生一代一双人的恍若那昨日的新婚之喜,又过渡成孑孑一道自由身了!
说不清是悲恸过度还是情潮被堆叠到一个极致,武攸暨整个人驾驭不了任何的情态流转……他的心似乎被掏空了一样,但这样的掏空不仅局限在失去新婚爱妻的事儿上这样简单,还有一种惶然无措的、对于命运听任摆布的可怜的无奈!
追溯到不久之前,他夫人的死其实他一早便已有了一个这样的猜测,但当时的念头不是很强烈、或者说被他刻意不敢多去忖度的把这念头继续深刻化。这是从隐隐传出风声、说太平公主意欲下嫁于他的时候,便倏然一下跃然于脑海的念头。
当朝公主是何等盛贵的身份,而太平公主于之武皇又是怎样的情分?无论如何,如果公主欲要下嫁他武攸暨的消息是真的,便一定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