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觉的身上这抹金线掐丝配大红流艳底子的、如火云似烈焰般的喜服真真是种连欲盖弥彰都不用的鲜明入骨的嘲讽!
当然,喜服是哑物,怎么也不会说话、不会有嘲讽。之所以会滋生出这样的感觉,还是因为契合了人自己的心境!
同样的,这种感觉不止太平她一个人有……武攸暨亦如是!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婚礼,是太平公主身披嫁衣再一次做了新娘、下嫁给再一次做了新郎的武攸暨的大日子。但两人之间这场如是盛大的婚礼,更像无可奈何之下而缔结出的曲意逢迎,怎么都不会有所谓“新婚”的欢喜、甚至半点儿欣慰的喜悦的影子!
其实太平和武攸暨是何其相似,此时此刻这样合着灯花儿明波并坐在一起,倒是于无声处多少滋生出了些幻似“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默契、与同病相怜的隐隐相惜。
他们都是受过姻缘不由己的聚散的人,此刻武攸暨失去武夫人的心境,与太平当初失去薛绍时的心境很是相像,甚至愈浓。所以这一怀无声的静默,并没有让他二人滋生出怎样过多的尴尬,更多的是守着昏惑的烛灯、默默然只待天明后结束这场疲惫仪式的百无聊赖。
但光影攒动、月华透窗如洗间,武攸暨还是起了些惝恍而